Yawn Rong 是 STEPN 的联合创始人。STEPN 是一款 Web3 的跑步应用,通过游戏化金融(GameFi)的方式让用户边跑边赚钱,并帮助减少碳排放。在 2021 年 12 月底正式上线 beta 版以来,迅速火爆全球,也获得了包括红杉和币安在内多家机构的投资。

专访 STEPN 创始人:从地质勘探、开餐馆,到 10 亿美元的 Web3 杀手应用 

在本期节目中,Yawn 先是和我们聊了他之前在酒店、地质勘探、餐饮和建材行业多样的工作经历,接着讲述了自己从 2017 年进入币圈,开始做加密货币投资,遇到熊市低谷,一直到 21 年末开始 STEPN 创业的过程。

他还复盘了 STEPN 的发展历程,包括早期用户获取和融资遇到的困难,也分享了他对游戏化金融和代币经济系统的深入思考。我们还覆盖了 Web3 的很多方面,如监管、跨链、社区和社交等。

本期播客录制于 2022 年 4 月 9 日,以下为文字整理 内容。

从零道一:你是在哪里出生、长大?后来为什么到澳洲念书?

Yawn: 我是北京人,02 年出来留学,算是比较早的一批。那时候其实我不太想出国,我高中比较偏理科,在澳洲的高中也是这样,选科就选了数理化生。

我大学主修高分子生物,后来感觉在这边做科研还是不行,不像中国、美国这些人口大国,适合去做基础科学。澳大利亚这种人口比较少,科研岗比较少的国家很难做,一个萝卜一个坑,别人不走你是进不去的。

科研人员也非常卷,预算被砍得很厉害。后来我就去读市场,也是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。这种转换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,写了这么多年的观测报告和实验室报告,和商业类论文完全不一样。

对于市场学毕业的同学来说,一般出来就是做销售,我不太想干销售,就找不到工作。隔了一段时间我跑去西澳打工了一年,在酒店里铺床单、倒垃圾。后来人家觉得我做的不错,让我开度假村那种长长的小车,挨家挨户收垃圾、收被单,最后扔回洗衣房,然后载客人。

白天去酒店打工,晚上去麦当劳打工,这样干了一年,类似于 Gap Year。那时候高中很多同学都去了悉尼、墨尔本这些城市,就想自己应该是去大城市里闯一闯,还是回农村继续待着。后来还是觉得不太喜欢大城市,更喜欢安静,所以就一直在村里待着。现在我还在这里,我不太喜欢换地方。

回来以后也算走运,找了一份半市场、半销售的工作,受雇于一家做地球物理勘探设备的公司。帮他们做了一个网站,包括 SEO 这些。后来他们教我怎么去做地质勘探,就走向了挖矿的道路,是真的挖矿。

我们每天都要穿着橘黄色的衣服,配着透明马甲,澳洲的苍蝇很多,你要把头给罩起来,衣服要把全身封死。在野外拉电缆,要做很多地质勘探的工作,也会帮他们写各种报告,他们教你怎么读这个图形,然后把这个图做出来,去解释地底下是什么。

文理科算是都帮忙了。第一,你要能吹。这底下有什么东西,大概能值多少钱?因为我们要和很多大的矿业公司合作,他们要看底下是不是有金子或者铜这些资源。又要说这个挖掘的成本值不值,澳洲的人工太贵了,他要去算,所以要计算写的非常模糊,同时你还要写出点东西来,不然跟没写一样。有很多的小技巧,这里文科理科的知识都需要用到。

我给他们做了四年地质勘探,到 12 年就退出了。因为勘探是一个很苦的工作,干三周休一周,要去那种荒山野岭根本没有信号的地方,每天早上 6 点钟起床开安全会议。然后拿起对讲机大家开车去没有人的地方,就开始拉电缆,弄各种设备。你还要跟钻井的人一块工作,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
那时候正好有朋友想一块儿创业,几个朋友在一起整天琢磨怎么创业,盘了一家小餐馆,算是阿德莱德一个网红餐馆,老板想去搞点高端的,就把这个餐馆卖了。我们当时野心勃勃,开始逐渐外扩,当时十多个人。后来中央厨房也出来了,开始去签加盟商,做品牌拓展,就把食品行业的产业链做起来了。

从零到一是很难的,我们花了差不多三四年才把第一家分店和中央厨房做出来,早期积累很困难。后来去做建材也一样,我们早期犯了一个错误,有一批货定错了,就一直出不去,资金也就收不回来,最后花了两年多才补救回来。做实业早期很难,容错率非常低,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在澳洲创业的人,很多人在第一步就会失败。

 

从零道一:你跨了非常多的行业,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?

Yawn: 其实就是在 Gap Year 叠被子和在麦当劳炸薯条的那段时间。在澳洲,读书无用论的价值观对我们影响很大,工地上随便一个打井的工人年薪 25 万澳元, 100 多万人民币。在建材行业做的不错的水管工,一年也能赚个 15 万到 25 万澳元,非常轻松。如果你是管工再开个公司,那赚的更多。

蓝领可以赚这么多钱,还读什么书?教授的年薪也就 10 万到 20 万澳元,可能都没有给你修水管的那个工人赚的多。所以高中的时候,有很多人说我不想去上学了,就去学个技校。

这个思想也影响了我一段时间,但后来叠被子的时候,就觉得还是应该多看书,多研究。每天上班的时候就拿本书,管理学、市场学,各种各样的书,没事的时候也翻开看,读了不少。把心态沉下去了,可以坐下来研究一些东西,这个习惯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。

 

从零道一:你在做了建材行业之后,在 2017 年进入了区块链。是什么引起了你的兴趣?

Yawn: 我是 2015 年的时候做的建材业,那时候澳洲造了很多高楼,建材市场非常繁荣,感觉是机会来了。但后来发现不是那回事,很多建筑商会直接从国内去运材料,而且建材行业很需要关系,得认识人。价格和材质区别非常小,最后就拼谁的关系硬,几乎是被垄断的行业。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赚钱,正好区块链机会来了,就进入了区块链。

 

从零道一:你是什么途径了解到的区块链?

Yawn: 我第一次听到是 16 年,是因为我们餐馆的一个店长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,她老公是澳洲最大的电信公司 Telstra 的一个电信工程师。他看到我说,兄弟,我最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的东西叫比特币,那时候比特币可能几百块钱,他说他全仓了比特币,还决定把工作给辞掉,我们就一堆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。

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比特币,那时候我还有些心动,结果这个店长后来辞职了,也就没再有机会接触,也算是第一次机会就丢失掉了。

第二次是 2017 年左右。我们是非常爱折腾的一帮人,那时候也做一些网购和代购。经常有人问我们接不接受比特币付款,后来我们就接了比特币。我们自己弄了一个比特币钱包,然后他给我付款,就收了几个比特币。

我们就研究怎么卖,那时候澳洲有交易所,我们说卖。但合伙人就说等等,搜一搜看看,交易所之间的价格不一样。国内交易所的价格比澳洲要便宜一些。我们说这是个机会,就把国内的比特币买了以后,在澳洲这块儿卖,变成了搬砖模式。

2017 年年中我们开始搬比特币,一直搬到 2017 年的 9 月 4 号,那天晚上差价没了,比特币暴跌。发现 94 来了,之后差价就没有了。那天很伤心,以为能干好长时间,一天能赚千六到千八,很高的回报。

我们就看看这个行业还有没有其他的机会,那时候 ICO 来了,大家疯狂投。和现在的 NFT 市场很像,今天买第二天卖,一下赚 10 倍。我们做实业的哪看过这种钱,像我们做餐馆、建材,早上六点钟起来,查车、查货、打包货、订货。再花好多个月到货拆货,然后再去卖。是非常非常苦的行业,就这样一年也就赚 8-10%,流水可能不错,但是利润非常低。而且经常做错一单的话,可能要好多单才能把这个钱给赚回来。

比如,运货的时候砖碎了,你就要自己去补,砖烧出来两个批次颜色不对,要重新弄,这都是血的教训。我们没有见过像在币圈一样这么多钱的行业,那还搞什么建材餐饮,不搞了。就像现在很多人说,我们 all in web3,我们那时候就 all in ICO,all in crypto,好景持续了大概 3 到 6 个月,然后开始暴跌,从 2018 年的 2 月份比特币触顶 19,000 多,一路跌到了 2019 年的 3 月 12 号,跌到了 3000。我们就每天看着自己的资产缩水,非常伤心,感觉做什么都不行,真的是无力的挣扎。

 

从零道一:把你在币圈的经历比作一部电影,这次大跌算是你的中场时间吗?

Yawn: 我复盘一下那时候的心态,一七年我卖了一套房,差不多三四十万澳元,然后就 all in ,刚开始很夸张,我投的 ICO 都不算是好的,就已经翻 10 倍了,那时候很多百倍币。

但结果就是怎么赚的,就怎么赔回去,挣扎的时候是很无力的,不管买什么,任你怎么调仓都是亏的,越拿它越跌,越跌你就越拿着,就一直就跌到谷底了。很多币都是这样,是很惨的。

那段时间每天就看自己的资产缩水,当时也没有金融背景,按说现在一看熊市要来了,割肉止损就结束。那时候就想再等等,没准还能涨回来,输了 10%,输了 20%,等到亏了三四十的时候,卖不卖就没什么区别了,到了七八十就开始后悔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卖。

为什么很多人对大盘或者美联储的动向这么敏感,我觉得都是有自己痛苦回忆的,基本上就是最后资产的 95% 这样就跌没了。但是还好的是,后来又加了点仓, 19 年开始挖比特币,又挖回来一些。

我们做了一个 crypto 公司,专门投项目。到后来业务线做得也稍微多了一些,开始做 OTC 、挖矿。18、19 年的时候我们是非常痛苦的,但也在不停的去观测市场。

到 2019 年 3 月份的时候,经历过暴跌之后如果还有信仰,觉得这个行业还可以起来的话,继续去做,那这些人到现在应该都做起来了。我那时候认识的朋友,现在都挺厉害的,自己的基金或者项目都做的不错。很多人也离场了,但离场之后和这个行业再也没有缘分了。

 

从零道一:经历过 2019 年 3 月份的大跌后,你觉得你有信仰吗?

Yawn: 其实我们信仰是动摇过的,从 18 年的高点之后一直持续了一年一个月左右,每天都在跌,而且有几次暴跌,比特币的回撤有几天可能在 15%。

好几次我就看着手机,不停地再跌,觉得这个行业完蛋了,但总有一丝希望,还是希望它能回来。在深熊的时候,大家就已经不看了,很多群大家都不说话了,觉得非常萧瑟。

 

从零道一:后来你是怎样跟合伙人 Jerry 认识的?

Yawn: 其实是很巧合的。这一次牛市的时间太长了,有几次觉得就是要崩了,但是没崩也没跑,被动收益还不错。我的心态是从 19 年的暴跌到 20、21 年逐渐躺平。我觉得托管一下,DeFi 挖矿一下就行了,开始过半退休的生活。

Jerry 在 20 年左右搬到我这条街上,他看到我车牌上写的 crypto,知道我是做币的,我们就认识了。他的游戏公司做的差不多了,也不用他太操心了。

我们每天就是喝喝酒,晒晒太阳,没事就扯淡。过了一年多比较惬意的生活,就准备投资,中散这种感觉,做 OTC 赚一赚比较稳的钱,然后挖挖矿。一级市场我们经历过 ICO 那个阶段以后,投的也非常谨慎,没投太多。赚不了太多的钱,但是肯定比做实业好,觉得也许一辈子就这么着过去了。

结果有一天和 Jerry 去聊 Axie 就聊出了 STEPN 这个事,又回到了当年创业初期的感觉,很多的记忆又回来了。

 

从零道一:听说当时你们一个通宵就确定了思路,画好了草图,很快就组建好了团队。具体的过程是怎么样的?

Yawn: 在外面看确实很顺利,但其实有非常多的阻力,各种各样的黑天鹅事件和技术上的门槛非常多。因为我有一个投资公司, Jerry 有游戏公司。我们的这些员工都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,后来我们把两个公司并到了一起,大家只互相磨合了一小段时间,就能够进行比较有效的开发与管理。

我们从 21 年的 8 月份左右产生想法,开始是想做 GameFi ,然后想要做什么样的 GameFi ,再去判断这个市场允不允许我们把这个 GameFi 做完,做完后还能保持在一个相对较好的市场状态。

那时候是很悲观的,包括对美联储的加需预期和对双顶的这种长牛市,是我们没有看过的。从 2016 年的时候,比特币有过双顶,完了以后就开始暴跌,再然后 17 年就起来了。我们看历史觉得牛市可能没有多长时间了,是否应该下一个牛市再去试?还是放手一搏,直接干?或者要在设计上面有更多的突破,可以让我们快速的把产品做出来。美工、游戏开发计划这些事情是很花时间的,叙事怎么设计?游戏机制怎么设计?这有一套很繁杂的计划,我们的时间是完全不允许的。

 

从零道一:你们想让 STEPN 做成一个什么样的产品?当时的想法是什么,现在呢?

Yawn: 世界上所有相对成功的公司,都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完整的生命体来去看待,它们都在自我进化,方向就是对所处环境进行最优的适应。一开始设计 STEPN 和未来的 STEPN 可能是两个不同的想法,就像忒修斯之船,船身的每个零件都换了以后,它还是之前那个船吗?

一开始 STEPN 就是想做一个 GameFi ,到现在我们也不太确定最后会变成什么东西,这个过程之中非常多的东西会被替换掉,各种游戏元素可能都被替换掉,最后成为的这个东西,肯定最符合未来我们的定位。所以未来想做什么很难去回答。

回过头看过去的六个月,开始我们想做一款简单的可以迅速上线的游戏 GameFi ,所以整体所有的设计都以最快落地为首要目的,为了赶上牛市的尾巴。市场热度在这,就算我们走熊了,也可以在熊市里逐渐积累我们的用户。

因为我们也看到了 Axie 的模型,它 18 年出来的时候其实也是很惨的,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淀,之后才起飞的。所以我们说不怕,在熊市沉淀,但是应该在牛市的时候迅速开启这个项目。所以我们所有产品推进的目的都是要迅速落地,迅速积累用户,做宣传,这是第一步。

但当我们开始做的时候,我们发现 GameFi 里有非常多的问题,比如工会问题和生命周期问题,所谓庞氏经济的问题。如果仅仅是做一个 GameFi ,等 2024 年比特币再减半的时候,我们不可能撑过这两年时间。我们一定有新的东西出来去解决生命周期的问题。

所以我们就进入了第二版的游戏设计,8 月份有的想法,在 9 月份立的项,10 月份我们就做了内测版。这时候我们就思考,不能把它做成一个游戏,否则很难去保证它的价值,因为游戏本身不产生太多的价值。

我们应该把它做成一个不强调游戏,但有游戏性的 App ,集成更多这种基础建设类的东西,比如说 NFT 市场 、钱包、 SWAP 功能 。把这些功能集成了以后,第一它比较容易上手,第二其它的东西是可以产生价值的。比如在 NFT 市场赚的钱可以反哺我们的 tokenomics,这就可以解决 GameFi 是庞氏的问题。

庞氏本身是不产生价值的,但如果你有一个 NFT 市场 ,你的项目有资金进入,完全可以用挣的资金去补你的用户,比如一年我赚一个亿,那我拿出 5000 万来补用户。如果我没有这个市场 ,我就没有东西可以补,这就会陷入庞氏问题,因为这个时候才是前面进的人赚后面人的钱,本身不产生价值。

 

从零道一:打个比方,玩家买了 5 双鞋子,买鞋子这个过程就是正向资金进入过程对不对?买了这个才有入场券,玩家才可以玩这个。这个理解对吗?

Yawn: 你是从其他玩家手里买的,这个玩家可能是在你之前进来的。这也是很多人诟病整个 GameFi 的经济系统,说你是 Web3,我们作为游戏开发商并不主动卖 NFT 给玩家,物品生成是由其他玩家生成的,所以才有所谓前面的玩家卖他的生成的 NFT 产品给后来的玩家。那很多人说这我就明白了,就是击鼓传花,就不去看其他的东西了。

但这里边是各方进行各种博弈的,有人有这种冲动性消费,产生了需求,就会有专门把他的物品卖给这些冲动消费的人。这个东西就像一个大漏斗,消费人总是少数,但可能花比较多的钱。打金的人是多数,这些金就是卖给这些少数人消费的,所以你的游戏性就要很强,强到这些人愿意去多花钱,还要有足够的币可以让他们去花。

这时候我们发现,仅仅游戏冲动的话是比较弱的,真正强的冲动更多的是像皮肤这样的炫耀性。如果游戏不跟社交挂钩的话,人们消费的冲动和意愿都会有很多的下降。

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走到最后,游戏设计的方向是要做可以产生正向收益的、平台类、有游戏性,同时也要有社交性的一款综合的生活软件。

人是一个社交的动物,有相应的社交需要和为社交花钱的冲动,有人进来以后,通过 X to Earn 的方式给他们提供这个东西。在 Web3 上,我们作为游戏开发商或者基础设施的制造者,不产生物品的,所有的物品由用户产生的,我们仅仅提供一个场所,让他们去交互自己产生的物品。

然后我们有一个 NFT 的交易平台,让他们在里边进行交易。交易的时候你会产生收益,按照 Web2 的做法,它是把收益自己就拿了,这也很正常,你做一个公司要盈利,要付员工的工资,把收益赚走是天经地义的。

但是 Web3 就是我们拿出来一部分收益,再反哺给我们的社区。那时候我们看到这是一个双轨制的价值生产模式,用户在平台上通过 X to earn 的方式,他们交到了很多的朋友,觉得这个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,帮我们再去向其他人做宣传。

像我们这种比如说 move to earn 的方式,它更多是一种获取用户的渠道,这要比我们打广告的阻力要少,客户转化率要更高,至少高在两个量级。人们的确感受到了这个游戏或者游戏性的 App 给他们带来的不光是金钱的收入,还有身心的改善,他才会真心去向身边人去推荐和推广。

其他人进来了生态,所有人都在做出贡献,不停地产生游戏里边的物品然后卖给其他的新人。新人进来以后觉得不错,再拉其他新人过来。这和传统上 web2 的公司花钱做广告,比如滴滴会说来了以后给你优惠券去消费,是一样的道理。

只是我们这些收益和产品是由其他用户生产的,他们要有一个交易的地方,我提供交易的地方,我平台是赚钱的,这是天经地义的,赚钱以后我不自己拿,我拿出了一部分再回馈给我们的社区,这时候社区就会非常的开心,不用担心说只要没有新人这个 App 就塌了。

Axie 就是这个样子,新人的增长一旦下降,币价和所有的生态支撑一下就没有了。但是我们因为有了自己的 NFT 交易市场,我们还要做更多的创新,让我们的盈利能力进一步上升,我们就可以拿出盈利的这一部分回馈到社区。

即使我们新用户没有增长了,因为我们在游戏内部有币销毁的过程,币的总量还是在下降。只要在游戏里有他的消费和游戏币的销毁,即 GMT 的销毁,那它的总量还是会不断的下降,我还可以用我的这个盈利继续去烧 GMT 。

最后是整体的实际通缩和通缩预期的管理,你能看到它里面是有多重价值的产生和维护的。我们甚至没有讨论到价值的维护,现在在跟很多跑鞋公司合作,做我们整体的品牌的推广的时候,总是要回到一个问题,像 LV 、 GUCCI 这种奢侈品,它为什么卖得比即使是同样皮革、同样设计的包要贵的多?包括现在无聊猿 、CryptoPunks 为什么那么贵?都是因为品牌效应。

我们利用这短暂的时间空间去打造一个品牌,通过合作、联名的方式去打造品牌,你的品牌有盈利能力,有一个非常强的社区,这个社区还可以自我裂变,而且裂变的边际比 Axie 要高,至少高两个量级,因为它并不存在任何入门门槛的问题。

它是一个非常容易增长的经济模型,在这个有限的时间段内,打造好整体的公司品牌定位和 NFT 的效用和整个 tokenomics 平稳的转变,这是一个可以长线去做的事业。

我们甚至还没有谈到减碳,如果你可以通过减碳的方式让更多的人进入这个 App ,不光是对自己的身心有很好的帮助,这里面产生的利润一部分还会回到减碳和公益上去。

 

从零道一:在跟投资人聊的时候,他们能理解 STEPN 这件事情吗?

Yawn: 我们融资其实不是很顺,因为我本身也做了几年的一级市场,认识一些投资人,之前经常分享项目。所以这次开始我们想的很容易,说找朋友帮帮忙,大家都是同行,投一点钱,但当你作为项目找朋友的话就完全不一样。第一你 pitch 就不会,我们的 pitch deck 改了 40 多次,最后改到 0.43 版。

几乎没有任何人相信我们,很小一部分人相信我们,现在也成了很支持我们的投资人。大家听到我们想做的事情有几个反应,觉得太小众做不起来,跑步、 Crypto、GameFi 不行,技术壁垒过高。

他们也知道这里面技术壁垒真的很多,防作弊、 GPS 都不是币圈开发人员熟知的领域。这里边涉及到非常多的东西,包括手机化,把它的模块集合化。我说我去做一款手游,里边集合了 SWAP、钱包 、人工智能防作弊、GPS 精确测跑了多久,而且轨迹全部都是在路上,加上代币经济学,最后还要面向全世界 4 亿的跑步者。听到这些,你只会付诸一笑。

其实是走了非常多的路,很多人不信我们。后来我们认识到的问题比上面说的还要多,就一个一个的攻坚,每一道坎儿都迈过来了。我们也就是上了币安之后才得到一些认同,之前很多人认为我们是无法把这种产品给做出来的。

 

从零道一:去年 10 月到 12 月期间你们是怎样获得早期用户的?

Yawn: 感谢 Solana 给我们提供了机会, 10 月份正好有一个黑客松,我们参加了并且在 GameFi 领域得了一个名次。Solana 作为这次牛市最火的一条公链,有非常多的人在关注,很多人会喜欢参与投资 Solana 生态黑客松赢奖的这些项目。所以来了一批投资人,来了一批用户,大概 3000 人不到,那是我们第一批在 Discord 上面比较活跃的用户。

那之后就开始邀请,开始做各种各样的答题、抽奖,送 iPhone 这些。那时候我们也没募到钱,自己花钱送 iPhone。送完了以后让他们进来,进来以后就留下来了,成为了第一批种子用户。

那时候我们在想怎么构建一个良性,没有纷争的社区。我们要做口碑,做人设,那干脆就把 NFT 都送出去,不卖,你来了抽奖还有可送 iPhone。那时候也没募到什么钱,都是自己掏钱就这么着过了有一两个月。

所有员工手头的事情都终止了,所有人就扑在这个上面。我跟 Jerry 等于说我们开始垫资,抽奖,然后员工的工资包括各种设备,市场费用。最后一月份左右募到钱了,也没多少,募了 500 万美金。在那个时间内是非常少的钱,少到可能没有人愿意去报道这个事情。

我们其实也不想募太多钱,一开始说不行的话我们所有的开发就自己垫了。但后来想了想还是要募资,也是募资源,我们对投资人的要求很严,但作为交换我们的定价也是较低的。

我们第一批投资人找的都还不错,第一相信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做成,至少是做成一部分。第二也相应的给了我们第一批比较需要的资源,包括媒体资源和一些在早期项目开发上的指引。

之后我们也是用了非常多的私人关系,讲了讲我们做的事情,把身边一些比较厉害的朋友逐渐拉到团队里边,这才算是做的还可以,但一直是有短板在不停地补。

从 GPS 的精确算法,到人工智能的算法,到各种各样的 Solana Rust 开发 ,BSC、EVM 上 Solidity 开发和各种各样服务器的扩容,都需要非常多很厉害的开发者跟我们一块去做这个事情。我们有很多很厉害的游戏开发者和发行商,其实有着相对非常安逸的工作,都被我们拉到了 web3 的船,等于大家一起不管是二次、三次、四次创业,又回到了打拼的年代。

 

确实非常累,像我们从去年的八九月份开始做,到现在没有周末,几乎没有休息,每天都是工作,所有人跟我们都是一样的,所以才可以把项目往前推的比较快速。

 

从零道一:感觉你们一开始对 GameFi 的认知就要比其他团队深刻得多,这种认知是怎么获得的?

Yawn: 回到创业这个事情,我做事比较稳,没有出现过创业失败的问题,Jerry 创业失败过好几次。我也知道在创业期间如果准备不足,基本的预期和未来的判断做得不精准,这就很容易在后期出现问题,所以我们从不打无准备之仗,任何事情都是有了充分的调研之后我们才去做。

 

包括我们做 move to earn ,想知道这个东西到底靠不靠谱,我们几乎参考了市面上所有类似 App,我甚至四处跑到犯了阑尾炎。我们做了大量的调研,摸清了成功项目背后的一些原因,也用到了 18 年那时候的经验,不要老盯着币圈的这些东西,要看大的这个经济环境。

 

所以我们在时间点的控制和开发速度还有关键节点上是非常重视的。什么时候把什么事情给做完,包括对后事的判断都是一个综合的问题。理解是第一步的,先理解了我们要做什么,还要理解目前的市场状态,有什么样的机会,什么时候应该进行什么样的转型。

 

我们在不断的观测身边的环境,并且适应这个环境,如果有能力就改变这个环境。所以计划的调整是持续进行的,这是很重要的,既要看到当下,同时还要顾到未来,当下跟未来是一个不断互相调整的过程。

 

从零道一:如果说你们在做项目的时候就没有把它当做一个币圈的项目,而是先作为一个游戏,这种理解正确吗?

Yawn: 差了一步,它先是要一个可用的产品,币圈这种项目是不多的。从 17 年来的人也看到了是一个 PPT 走天下。

 

DeFi 来了以后,已经有非常多的产品,而且已经有非常多的基础设施,但这也产生了惰性思维,就拷贝吧,各种各样的池子,没有人真的去思考如何进行有效的创新。这个其实是一个让人比较失落的一个现象,因为这个行业太好赚钱了。比如做一个 DeFi 挖矿项目,然后 TVL 到一个亿两个亿,五个亿,然后大家开始挖,太多这样的项目。它是一个可用的产品,但是它又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有影响力的产品,因为它跟大家都是一样的。

 

我们那时候想,第一它是一个可用的产品,这个产品还要有一定的创新性。这个创新性可以是游戏性也可以是金融性,这是两步走。第一先要是一个可用的产品,再是一个可用的产品里的游戏。你这个游戏里有比较有创新性或者精巧的代币经济学的设计,以致使它有一个金融的属性。

 

这就是一个双向的,人们可以因为游戏性来玩,也可以因为金融性来玩。这就代表如果我们还想做游戏,对这个游戏的生命周期就会延展的相对比较长一些。如果只是把它当做一个 DeFi 套着游戏的壳,那可能当它的金融属性消失的时候,也就是这个游戏走到生命周期终点的时候。

 

从零道一:最早 GST 的流动性池子是怎么来的?

Yawn: 一开始都是我们花钱充的,我们在为这个池子付钱,我们需要做的是让这个产品是一个可以工作的产品。因为我们没有募太多钱,募完钱以后一大部分钱就进到这个流动性池子里去了。

 

但我们认为这个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,你不去做,谁会去往里面充钱呢?你就只能去顶,如果项目做得不成功,其实是非常不要命的打法了。牺牲一下自己,我们把它做大,大家都一块吃肉,如果没充成功,可能项目就没有钱了,就要自己花钱。

 

从零道一:你们在自己的 Discord 和 Twitter 上有各种各样的活动,能不能分享一两个让你印象深刻的例子?

Yawn: 我们应该是首创在 Discord 里答题,然后抢身份。这以后可以看到很多其他项目方的人进来了,过了一段时间以后,其他项目也开始做这个事情,就是抢答题。我们那时候研究了很长时间,应该做一个让大家 24 小时参与的这么一个东西,变成了一个小时我们有一个题,这个题是从白皮书里出的,你要抢答的方式去回答。答对了以后你会得到比如一个 runner 的身份 ,就可以进行鞋盒抽奖,或者直接得到鞋盒。

 

之后我们又把它跟鱿鱼游戏进行了结合,变成了鱿鱼游戏版的抢答题,有 chicken dinner。这些东西更多是在把游戏性带入了 Discord,包括每周六晚上的 AMA(Ask Me Anything)也是一个例行的小活动,回答大家的问题。我觉得更多的让大家有参与感和归属感,这是很重要的。

 

因为我们设计的时候其实是给用户制造了非常多的坑,比如他无法通过反向计算出来我们是怎么把这个币给出去的,就导致了很多的用户必须要把自己所有的数据全部集中起来,然后进行建模,去反推,他们就会把自己全部的数据贡献出来。

 

有很多技术宅做反推的工作,我们也会同时更新我们的赚取,就变得更加的随机,变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社区跟项目方的关系,不停在猜这个钱到底怎么赚,在上面进行一个小博弈。但这也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,它整体调动了社区的积极性去做一件事情,这件事情到现在还在继续,非常多的人到处在收集运动数据,你跑了多久,赚多少钱,鞋的属性是什么?他再通过一套模型去反推,比如怎么可以赚的最多,怎么去配,根据什么情况去配。

 

我们也会相应做一些调节,比如我们马上要去开 GMT 的一些使用空间和赚取方式的时候,整个赚取又变成一个动态平衡的状态,所以说是持续性的,我们跟用户之间有这么一个博弈一直在。这是在 Discord 上进行的,因为大家要交流。我们也是从这个方面看,这个游戏性的 App 制造了非常多的话题。

 

这些话题不是像传统 GameFi 里面说我们赚了多少钱,它更多的是一种策略优化的话题,而我们一直在埋坑,让这个策略优化变得不稳。大家不断在往前去推,在推的过程中,我们会发现各种新鲜的玩法和应用空间都出来了。

 

从零道一:从一个新手玩家的角度问三个问题:能不能让我家狗去跑?这个游戏多久能回本?可以作弊吗?

Yawn: 首先,让狗跑和在车上摇手机是涉及到觉得好玩的探索性作弊。还有就是恶意作弊。这两个我们有不同的解决方案,探索性作弊更多是让他们的手机变成 moonwalking 状态,无法去挣钱,因为有一些运动轨迹是不符合人体运动的。对于恶意作弊来说,我们有专门的后台监测,并且在做合适的解决方案。

 

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时候回本,如果去各种群里问什么时候回本,大家基本上会跟你说永远回不了本,因为很多人他是会去探索游戏性的。现在有非常多人,真的把它当做一个生活方式的 App 来使用,已经不在乎回本了,我就喜欢每天拿这个去外面走一圈。我觉得这是我们想看到的事情,人们不再去特意去追求一定要回本。

 

我觉得很多人去喊什么时候可以回本,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,他在看这个东西是不是马上就倒了,我可能在回本之前就归零了。当他们在社区里观测一段时间之后,会发现没有人在乎回本的事情,已经这个 App 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好生活习惯的养成。

 

大家已经不在乎赚多少的时候,每个人都赚得不错。这是非常神奇的一个事情,现在入门门槛还是比较高的,但也是因为入门门槛已经挺高的了,导致进入的这些人的认知水准都在一个相对较高的一个点,他们来不是为了白撸这个钱,是想通过这个 App 类似买一张健身卡去改变一下自己生活状态,同时也赚了一些钱。

 

但是赚的这些钱也会愿意回馈给这个生态里面去,比如说合成宝石,去产出更多的鞋,给鞋升级,还有之后更多的玩法,它就变成了一个非常良性的经济系统。

 

而不是如果我们现在把门槛降得非常的低,你会看到非常多的人一下就进来。我们可能一下的用户量可以突破 100 万,但是之后会有大量的人开始挖卖提,因为他们的确真的需要这个 App 去给他们赚钱。但是目前因为比较高的入门门槛,以至于现在的用户的整体质量比较高。

 

从零道一:你希望一个新进来的玩家怎么去玩?

Yawn: 我一向不建议一进来以后花太多的钱,我觉得大家进来以后要有一个相对平和心态,就是买双鞋先玩着,然后你会发现,原始积累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,比如从你第一双鞋到有第二双鞋。也是在培养每天出去走一走的习惯,当你产生这个习惯以后,你就想去再搞几双鞋。

 

这样的话从每天走路 10 分钟到每天走路 20 分钟,这段时间就是要去积攒你的鞋,如果你不想花钱,你就一点一点的走,走完了把钱换成 Sol 再去买双鞋,然后再走完再升一双鞋,可能就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。

 

你要有相对较长的积累,之后才可以做得更好,而不是上来以后只要氪金就可以了。我是魔兽世界老玩家,经常说上来就可以氪金氪到大佬,但这种方式我觉得是非常不好的。

 

包括我们一开始送的这些鞋全部是最低级的鞋,最高级的鞋只有通过不断的合成和这种升级的方式才可以拿到。如果一上来就买最高级的装备,你都有最高级的装备了,那这个游戏打不打其实挺没意思的。只有一开始的那 1000 人、5000 人有最高级的装备,然后你去虐其他的用户。我觉得也是很多现在链游一个很大的问题,上来就把最好东西卖掉了,那你之后卖什么呢?

 

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既然是 GameFi 你上来把最牛的装备给人家了,人家把你挖垮了,你的经济 系统是非常承压的。我觉得一开始很多游戏开了个不好的头,大家又通过惰性思维全部都跟上去做,以至于很多的 GameFi 现在不敢去发他的游戏的,这么多人买了 NFT ,你游戏只要上线这么多人等着回本,一下就给你挖垮了,这个问题变得很严重。

 

从零道一:GameFi 和 web3 里还有哪些项目你比较感兴趣?你对整个行业的思考是什么样的?

Yawn: 说的不好意思一些,我们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去看其他项目。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,我都不知道我在看什么项目,所以很难回答。我们觉得应该先把自己的项目做得更稳扎稳打一些,而不是去变成投资人。我们在这方面非常的克制,所以没有去太多的研究。

 

但是说到 web3 和 GameFi 的未来方向,我一贯的观点是只有在 web3 上面才可以孕育出 web3 native 的项目。这就像传统行业不可能孕育出 Facebook 、Google 和 TikTok 这种公司,它必须是原生在 web2 生态的这些人。这一批创业者他们从小时候接触到互联网,到上大学读计算机科学然后再到创业,最后自己做一个很成熟的产品。他可能所有的经验和经历都是这个平台上留下的。

 

web3 我认为是一样的,web3 创业者一开始第一个游戏可能是 Cryptokitty ,第一个 NFT 可能就是 CryptoPunks ,只有在这种环境中生长出来的人,他才能真正领会到 web3 的精神。

 

我们作为草根的项目,服务的就是原生态的用户,我们给他们提供的价值反馈可能会远超于 web2,也是因为这样的反馈才可以聚集更多的人进入这个行业。

 

用户到 web3 上是有权益的,不管是你拿猴子还是 Azuki 这种蓝筹的 NFT ,都是可以有分到相应项目成长所沉淀的价值。它可以以币或者其他形式,还给这些用户。

 

这其实是开启了一个在传统监管框架下,非常危险的一个状态,变成了证券。但我们是去中心化的,目前监管拿这个东西没辙。发展的趋势产生了,用户的需求和呼声有了,监管是可以不断地压制,但我觉得最后会达到纳什平衡的状态。监管允许一些金融创新的事情出现,金融创新也应该遵守监管规则。

 

最后 web3 大家都进来了,项目方的确可以给早期支持者带来很多红利,大家愿意相信,愿意去投身到这个行业,同时也担心监管会不会有锤子落地的情况。但我觉得监管跟行业的发展也总是一起往前探索和发现的一个过程。

 

如果我们都进入 web3 了,最后监管方也会有折中妥协。如果没有进入,作为这个监管主体的国家,就会失去发展的一些机会。全世界的监管,包括美国的监管都非常严。我觉得有监管的考量,但现在监管赶不上科技创新的速度也是很大的问题。比如瑞波币(XRP)被告, Uniswap 被告,再往前 BitMEX 的创始人 Arthur Hayes 也被告。

 

短短的从 2017 年到现在,从 ICO、STO 到现在 DeFi Protocol 挖矿和 会员制 NFT 的出现,仅仅过了五年时间。我们看到已经有好几波的尝试,不断被推回去又重来,监管也随着这个行业慢慢往前走。

 

我还是较为谨慎乐观的,作为一个新生产业,早期不理解或者嘲笑这个行业的人大有人在,但也正因为是一个新兴行业,有较强的金融属性,且争议性很强的一个行业,才能带来更多福祉,不断吸收有能力的人进入这个行业。

 

从零道一:现在 STEPN 对不同链上做开发的考虑是什么?短期之内不同链之间还是相对独立吗?

Yawn: 是这样,区块链桥从一开始的 Wormhole 到现在 Ronin 被盗窃,始终是一个安全隐患。这又变成了一个非常具有讽刺意义的事情,到现在最安全的桥还是去币安交易所里交易。即使有一些用户体验上的妥协,也要防止隐患出现。

 

所以 BNB 链就是 BNB 链,Solana 链 就是 Solana 链 ,如果再去接更多其他链,也是相对封闭的生态,换币就要去币安的区块链桥去换。

 

从零道一:你们会在内部建一个跨链的系统吗?

Yawn: 目前看是没有必要,我们发现 Solana 的用户可能跟 BNB Chain 和币安的用户交集不大,这是很有意思的现象。除非有现象级的产品出来,不然他们是不会跨链的。比如我就是币安的忠实用户,假如我有 1 万个 BNB ,我每年就吃这个几个 Launchpad 的项目,或者存币生息,有一个预期的年化就够了。他为什么要去 Solana 玩呢?

 

Solana 的用户也是一样的,他在 Solana 上玩 NFT 玩得很开心,为什么要去以太坊呢?我开这个侧链,就是因为币安的 BNB 用户,一般不会跨到 Solana 去玩,有些用户会,但毕竟大量用户懒得去换。

 

就算像 Solana 这种相对来说非常成功的公链,有时候和用户聊,回答说 Solana 都没买过,手上都是 ETH 。所以用户是相对分离的,我们需要不同的链去满足需求。

 

从零道一:会考虑让不同链上的用户一起社交吗?

Yawn: 要有清晰的定义社交和社区的分别,我们现在还是在讨论一个社区或者社群, Discord 是我们的社区,我们在做的也是社区构建,没有做任何社交属性。社交属性是很难的,如果让这些用户沟通,他们可以在社区里沟通。在 App 里沟通要么中心化服务器去处理,要么搞跨链。

 

我们现在还远远没有到社交的点。现在更多是通过社区去发掘一些社交属性的东西,比如说社交分享,我们马上会开一些社交分享类的东西,但这离真正的社交还差得远。

 

我们认为相对的杀手级应用程序或者基础建设还没出来,我们只能是在边缘尝试实验。看看哪些是有效的社交,哪些是无效的。这就会使我们从 Axie 追随者的位置,慢慢要去看如何在社交上做更多的探索,这里会有很多的问题,我们就要不断地试错。

 

所以根据我们的路线图,社交可能是接近明年年底才去考虑了,在这之前更多的还是如何去构建我们的游戏性平台和我们 NFT Marketplace 的平台。

 

从零道一:对于现在准备进入 crypto 的创业者们你会有什么样的建议?从零道一:对于现在准备进入 crypto 的创业者们你会有什么样的建议?

Yawn: 战略定力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,很多人说,我今天不买,明天要涨了怎么办?这种想法是非常不可取的。很多情况下亏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,首先是战略定力差,迅速的把本金花光,在这方面布局是非常不可取的。

第二个就是跟风,所有人都弄,结果大家都亏惨了,到最后抱团哭。甚至很多人只是去带节奏,他自己并不去,你反而弄了。惰性思维非常不可取,但是这其实非常难,你进入一个新的环境,什么都不懂,也没有人去问,可能会看到很多错误的信息或者认识一些错误的人,给你带入错误的方向,这是很有可能的。在网络上,尤其是 web3 这种近似于匿名社区的地方,坏人总比好人多。要有一定的金融知识和辨别是非的能力,也要有一定的控制风险的方法。

所以说创业者 all in,这种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状态,其实是对的。像我们如果去做餐饮,去做建材,做的再厉害,做成了区域性的行业龙头,也就是那个样子。不可能有太多大成功,只有在新兴行业才有这种机会。

就像早年来澳大利亚很多新的城市的人,也是移民来的,包括英国新教徒被迫害之后去到美国,还有美国的西进运动,它都是找寻新的机会,当然西进运动对印第安人是一个很不幸的事件。人们找寻新机会的时候,总是有风险。看到机会是对的,同时也要看到风险。

 

自己要有风险的判断,不光是对币圈的判断,也要对大环境有所判断,像我们现在每天盯着美联储,看是不是要加息了,是不是要缩表了。包括国际地缘的局势,你只是炒个币,结果炒成了国际地缘局势的专家,听起来扯淡,但的确是这个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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